□陆章流 文/图
我家族前辈没有人参加抗美援朝,我也不是收藏专家,但我却珍藏着一枚珍贵的抗美援朝铜质纪念章,它是一枚无价之宝,曾有人给出高价想收藏它,但不管多高价我都不转让。
这枚纪念章正面为内圆边五角形,边缘呈折叠状,比铜钱略大,正面圆形内铸有一只黄铜色飞翔的鸽子,背景为星光闪烁的红色,鸽子上方写“和平萬歲”四个字;背面上方写“抗美援朝紀念”,底线上方分两行写“中國人民赴朝慰問團贈”,底下注“1953.12.25”。

纪念章正面。

纪念章背面。
这是一枚在战场上发的纪念章,意义非同寻常。
我收藏的这枚纪念章,有一段传奇般的故事。
说来话长。这枚纪念章是我小时候黄东连伯父赠予我的贵重礼物。黄伯伯原籍凤梧公社上林大队中留屯人,从抗美援朝战场上回来后转业到榜圩公社任职。而我父亲是一个农民,家里生活并不富裕。一个是凤梧人,一个是榜圩人,也没有姻亲关系,按理说八竿子都扯不上关系。那么,又是什么因素促成两人相识相交直至称兄道弟呢?
1960年初,平果县在榜圩公社春德大队修建达洪江水库,我父亲全程参加水库建设,担任紫塘大队民工的后勤总务。父亲精打细算,把后勤工作安排得井然有序,保障民工集中精力全程参加水库建设。时任榜圩公社主要领导的黄东连时常到紫塘营来巡查指导,发现后勤服务工作做得到位,民工生活有保障,上工人数齐,劳动积极性高,就以此为典型,在群众大会上推广紫塘营抓后勤工作的经验,并给予紫塘营后勤组集体通令嘉奖。
在达洪江水库建设工地上,黄伯伯与我父亲从相识到熟悉再到结交为兄弟的情缘,成为当地的一段佳话。此后,黄伯伯还经常利用下乡机会登门了解我家的生活情况,有时送来两三把面条,进家也没嫌弃我家人口多常吃稀粥过日子,饿了就舀碗稀粥喝,有时父亲炒把黄豆、煮碟青菜,两个人就能喝上一两碗“土茅台”。
那时候搞集体生产劳动,生产队和大队(现村民委)不定时召开群众大会,学习毛主席著作,会上要求佩戴毛主席像章。像章是生产队统一发放给农户,每户一章,由户主佩戴。因为年幼不知事,我便闹着要父亲佩戴的那枚毛主席像章。户主佩戴像章是统一要求,哪能轻易让小孩佩戴?任我怎么哭闹父亲都不给。那天黄伯伯正好来我家,见我闹得不可开交,为了平息下来,黄伯伯安抚我说不要再哭闹了,并答应下次来带一枚像章给我。我就不哭了。果然,过了几天黄伯伯真的给我带来了。可仔细一看,那不是毛主席像章,是一只“鸟”的图章,上面的文字又是繁体字,当时我还无法完整地辨认出来。一拿到章我心里极为兴奋,不管它是什么章了,反正有一枚佩戴就好。
起初我天天佩戴它,有一天老师用手摸着我胸前的纪念章问,你家有人参加抗美援朝吗?我摇摇头。老师又问道,那你去哪要来这纪念章?我说是我的黄伯伯给的。老师接着说,这章可有价值的呀,你可不能弄丢啊。听老师这么一说,回到家我就把它摘下收藏在箱底。放在箱底我还是不放心,每隔几天就翻开箱底看一看它,生怕家人不慎从箱子里拿出衣物时把它翻出箱外而丢失。
20世纪80年代初,黄伯伯积劳成疾离开人世。年少时听父亲讲黄伯伯在战场上英勇善战,受过表彰。我因当时年纪小,对黄伯伯在抗美援朝中参加过什么战争,获得过什么荣誉,没有进行深入了解,感到十分遗憾。
这就是我收藏的这枚珍贵的纪念章的缘由,也是目前为止我收藏的最珍贵的一枚藏品。